写在前面的预警：
沉迷底特律free系列不可自拔，感觉这个游戏设定十分具有延展性，于是就有了这篇拖拖拉拉的脑洞。
采用了一部分游戏的设定，但没玩过这款游戏应该也看得懂。顺便强力推荐有主机就入游戏，或者去b站看up主们的视频。
我不反对文中任何一个立场的观点，但也不赞同任何一个观点。很多问题的讨论，尤其是关于价值的讨论，大部分时候实际上无关对错，而是选择。
如果是你，你愿意给予承认仿生人的人权吗?
生存是生存的意义，那么生存还有意义吗?
execution是执行的意思，也有死刑的含义。
文笔超废高亮预警
以下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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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你将拥有一个贴心的保姆，任/劳/任/怨的仆人，米其林水准的厨师，永不背弃的朋友甚至恋人，且五年之内提/供换新服/务，十年之内支持保修，只要没有外力损伤，它们的动力源将支持136年的服/务。而这一切只需要$40000就可以全部实现。
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仿生人呢?
41
“可你带来的这个仿生人一项都不符合!”
“按照您的要求，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选择。而且以您的政/治立场，也不适合让外界知道您是仿生人的使用者。”
荀彧的回答从来都完美无缺，让曹操无可辩驳。
“那你就不能给我找个人来?而不是……well……一堆液钛和硅胶?”
“您需要一个能够替代戏志才的人，可人类中天才总是少数。所幸，科技可以创造天才。”荀彧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这款仿生人属于rk系列，拥有最强的电算能力，可以实现精准演绎与场景模拟。为了保证算力，制/造方牺牲了他的耐用性与情感服/务能力，使用年限缩小到了37年。还需要一提的是，这种机型因为市场需求量过小，目前只生产出了一台，并不提/供保修和退货服/务。”
曹操心中警铃大作：“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已经用您的账户支付了$207000作为购/买费用。如果您放弃这一解决方案，你将承担这些经济损失并获得我的辞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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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出于对钱的心疼还是害怕为了给自己找到合适的助手整整被折磨了三个月的荀彧真的辞职，曹操最后都只能接受这个仿生人。
贴心的保姆?曹操看了眼满地的ТWizzlers糖纸……罢了，他自己收拾。
任/劳/任/怨的仆人?曹操看着已然霸占了自己的游戏机的仿生人……罢了，他再入一台。
米其林水准的厨师?曹操真的不想回忆那被放在盘子里怎么勉强都无法称为食物的东西。
好吧，除了他所需要的能力，这个仿生人至少还有最后一点应该是与广告符合。
“如何称呼您呢?”游戏退回到克洛伊的最初界面，这个只能用38年的仿生人终于在它短暂的使用年限中抽/出了空，理了理它的购/买者。“敬业的”问出了程序设定中第一个问题。
“曹操。”
仿生人额角的蓝色指示圈变成了黄/色，显示在记录。这是这群与人类外貌几乎没有差别的机器唯一的明显标识。蓝色表示待机，黄/色代/表程序运转，红色代/表系统高度不稳定，或者用人类来类比，蓝色代/表平静，黄/色代/表思考，至于/红色……则是歇斯底里。
“是否需要命名?”
仿生人都有固定的名字。这，大概算是花费$207000的福利，
“……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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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更喜欢查到的您的另一个名字——孟德，您也可以叫换一个更顺口的称呼。”
这个仿生人的语/音系统发出声音的时候，它的头是歪着的。金色的碎发挡住了它的指示圈，反而露/出了它湛蓝色的眼睛，或许可以被称作温柔亦或者狡黠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曹操突然发现，他拒绝不了它。
现在的它，太像一个人了。
38
而这就是为什么，曹操是一个坚定的反仿生人者。
37
“这也是为什么，我背弃了他，选择来到这里。”
郭嘉跳下废墟，握住了孙策伸出的手。
孙策的笑容比郭嘉的金发还要耀眼，
“欢迎加入耶利哥。”
36
公元2038年，美国，底特律。
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人类科技水平突飞猛进，尤其是在仿生人之父将液钛引入仿生人之后，仿生人技术取得巨大突破。人工劳动力不足的问题已彻底解决，仿生人取代了大部分的低端制/造产业的传统工/人，并每时每刻都保持着扩张姿态。生产总值保持高速增长已超过六年，人均盈余遥遥领先于所有的国/家与时代。
这也是一个最/坏的年代。
由于仿生人对传统工/人的取代，失业率已成不可遏制的增长态势。在底特律，随处都可以见到无所事事的流浪汉，疯狂的唯人类主/义传教士与统/一着装的仿生人。光鲜亮丽的世纪大厦与脏乱不堪的郊区并存，衣装革履的精英时常会提着公文包，皱眉叫来警/察，逮/捕那群殴/打仿生人的粗/鲁的无业游民。
从光/明向前走一步就是黑/暗，这个城市，处处都是填满火/药的木桶。
而耶利哥，就是火星。
35
《约书亚记》六章第二十六节说：
“有兴起重/修这耶利哥城的人，当在耶/和/华面前受咒诅……”
而孙策就是在2038年的底特律，重/修起耶利哥的人，或者说，仿生人。
“受诅咒有什么关系?”他对这些东西素来嗤之以鼻，“我们已经活的够糟糕的了。”
34
在颇有煽/动力的广告之外，生产仿生人的公/司从来不敢承认异常仿生人的存在。
这些仿生人同样才能出众，样貌美丽英俊，拥有136年的寿命，唯一不同在于，异常仿生人不再是人类忠实的仆从。
“We are alive!”
他们振臂高呼。
“We are free!”
他们逃入受诅咒的耶利哥。
33
但正像你不能接受你的手/机跳起来和你争夺作为手/机的基本权/利一样，几乎还没有人类接受所谓仿生人的人/权这种说法。
除了刘玄德。
“仿生人有助于我们重新定义生命。至少，我们应该试着去倾听他们的声音。”
但也有人指责刘备之所以对异常仿生人采取温和态度，是因为他最亲/密的合作伙伴诸葛亮就是乔装打扮混入人类当中的仿生人。各种五花八门的传言在推/特上比比皆是，这让民众更多增加了对异常仿生人的恐/慌。
“事实上，我到希望孔明是仿生人。”一次记者会上，刘备侃侃而谈，“这样就证明，仿生人也在思考他们思想的真/实性，这又反过来说明他们的思想，的确是独/立的。
I think, therefore I am.”
32
与刘备被指控用异常仿生人当助手相对，耶利哥领/袖孙策最信任的伙伴周瑜，毫无疑问就是一个人类。
每个进入耶利哥的异常仿生人都会惊讶于周瑜的立场，好在对于这段过往，无论是孙策还是周瑜都不避讳，所以故事很快就流传到每个人耳中：
周瑜的父亲与仿生人之父卡姆斯基是极好的朋友，于是卡姆斯基将最初代剩余下的最后一台rk系列仿生人送给了周瑜的父亲，这个仿生人，就是孙策。但事实上，自第一天起，周瑜的父亲已然把孙策当成了第二个儿子，尽管这个儿子需要他每年带他去工厂做个小检/查，换个小零件。
再然后，周瑜的父亲就死了，在带孙策去维修店的路上。在场的唯一一个路人指控是孙策系统失控开的枪。
周瑜甚至还能在这个路人口袋里看到父亲最珍爱的那个鼻烟壶。
但显然，人们会慎重的去处理人类的案/件，却不会拿以仿生人为嫌疑人的案子当回事。仿生人袭/击人类不可饶恕，孙策被带走，或许被拔/出能源，被销毁意识，被扔到垃/圾场……后面的事，周瑜并不清楚。
如果流着蓝血的仿生人比流着红血的智人种更加善良，那么究竟哪一方更配被称为人类呢?
他在孤独与恨意中长大，然后，重新遇到了孙策。
他的笑容依旧灿烂到夺目，无论是谁都无法移开眼。
突然，周瑜觉得，他已经有答/案了。
31
但让人意外的是，从垃/圾堆里九死一生爬出来的孙策，却选择了领/导仿生人与人类和平共存的道路。
“我始终热爱着人类，”孙策将周瑜紧拥入怀，“因为你的存在。”
30
“能和我谈谈自/由与平等吗，孟德?”
“想要同时提及这两个词是十分困难的事，因为它们的基础立场存在着根本对立。至少，对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自/由是这样。”
“这与我在书中看到的不同。”
“非自/由主/义将自/由的含义搞错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了……你可以搜索到18世纪伦敦的影像吗?”
“已搜索完毕，需要投影吗。”
“不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这里有衣装革履的绅士们，有美丽优雅的夫人与小/姐，还有漫天的鹅毛大雪……哦资料告诉我这不是雪，是飞起的棉絮，被女工吸到了肺里……这个工/人从烟囱里爬了出来，他全身漆黑，是煤吗?……有孩子的哭泣声，还有……”
“这些就够了。你看到的一切，就是自/由。再搜索阅览关于法兰西大革/命的资料。”
“好……资料太多了……我看到玛丽亚如文/字记载中一样踏着优雅的步伐，为她踩到了别人的衣角道歉。她跟着他有些寡言但风度十足的君王走到上了断头台，美丽的头颅滚落……然后是……流/血……流/血……无尽的流/血……鲜血染红了法兰西……”
“这，便是平等了。……怎么，感到诧异吗?”
“是的，我以为——”
“自/由从来不许诺幸福，正如平等也从来不许诺和平。但这个错误已经持续太久了，它让今天的人们以为，自/由与平等可以共存，以为给了仿生人自/由，就可以让仿生人与人类平等。事实是，当作为最先进的智慧结晶的仿生人获得自/由之后，人类将全面溃败。”
蓝色的指示圈变成了黄/色，郭嘉在思考。
“这对仿生人似乎是十分不公平的言/论。”
“当然，我一直都不否认这一点。”
“如果仿生人愿意自我约束他们的能力呢?”
“这不啻于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扔到野兽的笼子里，然后祈祷上帝会给予野兽慈爱之心。”
仿生人软体变得愈发不稳定。
“无论和平共处这种天真又愚蠢的幻想能持续多久，战争迟早都会到来。幸/运的是，我们至少可以在事态不可控之前，让它早点到来。”
29
耶利哥的建立，不仅满足于给无家可归的仿生人一个避难所。它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而郭嘉的到来就给耶利哥带来了期盼已久的机会。
作为曹操曾经的助手，郭嘉拥有足够的权限在不杀/人的情况下，为孙策进入大部分办公楼扫除障碍。那一天，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孙策代/表仿生人发出的演讲，仿生人异常终于成为所有人都必须正视的事情。
国/会为此吵的不可开交，本该发挥主导性的总统刘协又是个年纪轻轻的政/治新人。当时民众被曹操和刘备无休止的互相攻击与互揭丑/闻搅得心力交瘁，出于对两党/政/治的厌恶，刘协才被拱上了这个位置，每日每夜都生活在诚惶诚恐之中，在仿生人这么严峻的问题上，更不敢轻易发声。
但显而易见，或许是因为孙策的发声，支持刘备的政/见的人越来越多了。尽管曹操不断抛出倘若承认仿生人的地位之后会导致的生产值下滑、失业率增长、人均收入下降等种种精确的数据，都没有办法磨灭这些人的热情。
28
政/治正确高于一切实际利益。
事到临头却没有一方甘愿为信/仰的价值付出既得利益。
所以乌合之众的才让曹操时常觉得，可笑而无奈。
27
“你在怀疑郭嘉?”孙策问道
“时间太过凑巧了，”周瑜回答，“而且曹操会使用仿生人作为助手，本身就很奇怪。”
“可他的确已经摆脱了人类预设的屏障，”孙策道，“拥有独/立思想的他，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利益，给曹操助纣为虐呢?”
周瑜失笑，指指自己：“那我算什么?”
孙策一把把人搂怀里：“这不一样。我们是在开辟一个未来。
属于所有人类和仿生人共同的未来。”
26
“那么，我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才来到耶利哥的啊。”
郭嘉淡淡的笑着对周瑜说道，
“如果有一天人类和仿生人真的可以和平共存，那么或许……或许……呢。。”
一瞬间，周瑜打消了对郭嘉的怀疑。
机器是没有爱的。
只有拥有灵魂的生命，才会拥有同理心，才会懂得爱。
而郭嘉爱着曹操。
Therefore, he is alive.
25
底特律的夜晚总是能找到阴暗的角落，掩人耳目。
“你真的是仿生人吗?”
“你觉得呢?”
“你的侧额可没有指示圈。”
“那个东西是可以去掉的。”他眨眨眼，“拿刀剜的话。”
即便知道仿生人没有痛觉，周瑜听到诸葛亮这么说后还是觉得额角一痛，心情微妙。
在他们身后，一辆卡车已经缓缓驶入了仓库。
“东西交到了，我也该走了。否则刘先生要怀疑了。”
“你居然没有告诉他?”周瑜有些吃惊。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这样认同，无论什么时候，和平都需要底牌。”他低头看了眼表，23：40，“总而言之，威慑大于实用吧。那么，合作愉快。”
周瑜拿过诸葛亮手中的控/制器，而后反手握住了人，
“合作愉快。”
24
如果说乌合之众的舆/论还不足以让人忌惮，那么丢失了一车足以炸毁底特律的核原料，就足以让曹操意识到，一切已刻不容缓。
暴/力是政/治最后的手段。
幸/运的是，在军/队方面，曹操还享有足够的支持率。
更幸/运的是，就在同一天，异常仿生人们空手走出了耶利哥，来到广/场上表达抗/议。
与民众支持率升高同步发生的，是一车车全副武/装的士兵的到来。
“消灭所有异常仿生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23
接到消息，刘备急匆匆的冲入办公室，建议道：“先生，至少出于民/意的考量，我们可以先……”
刘协为难的看了眼面色冰凉的曹操。本来曹操就让刘协感到害怕，当曹操看到那个金发的仿生人轻而易举的让一千多个仿生人觉/醒自我意识后，阴沉的面色更让刘协话都不敢说。
他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攒足了点勇气，说道：“为了避免大型冲/突，不如……”
曹操已却抢先代总统下达了指令：
“如果他们不投降，就杀光他们。
记住，这只是一些机器而已。”
22
如果给仿生人充足的时间，或许整个联/邦的仿生人都会被rk系列仿生人的能力解/放获得自主意识。一个拥有超高智慧的一亿多数量的军/队，将有能力与人类一战。
但至少现在，这里仅有的几千个异常仿生人，已经在人类的炮火中死伤惨重。
仇/恨与恐惧相携而来，留下毁灭的契机。
21
仿生人中的那个小姑娘，轻声的吟唱：
“穿过红蓝的界限
我与巴尔扎克和仲马父子携手而行
微笑的人类和友好的仿生人穿行在金色大厅
我又呼唤着亚里士多德与奥勒留
和任何灵魂，他们都会翩翩而来
博爱而优雅，全无轻蔑或傲慢
于是我与真/理结缘
生活在云雾之上
哦，侠义的美利坚
这便是你不愿让我们拥有的生活吗？”
20
“这群异常仿生人里有一个人类!”
“警告!请人类立刻离开!请人类立刻离开!”
“啧，”孙策抱怨着，“吵死了。”
周瑜点头：“可不是吗。”
下一秒，孙策猛的扣住周瑜的手腕，要把人甩向人群。周瑜却抢先一步揪过孙策的衣领，蛮横的在人唇上咬下一吻。
所有的声音都如愿以偿的停了。
有哭声。不止是流着冰冷的蓝血的仿生人，还有端着枪流着灼烫的红血的人类。
也是在这个时候，周瑜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将控/制器塞到了孙策手里。
“还有最后的机会。”
他说得像情人间的呢喃。
19
“不必了。”
孙策却将控/制器交给正在流泪的那位举着枪的女士，他转过身，望向远处的那些记者：
“从一开始，我们都没有想过与人类为敌。我们只是想被承认，我们与人类一样，都拥有生命，都拥有情感。
如果我们即将在这里倒下会被称为死亡，那么这已然证明，我们的确活着。
We are alive!”
剩余的仿生人吼的声嘶力竭：
“WE ARE ALIVE!”
“WE ARE FREE!”
18
“确认完毕，民众舆/论支持率已达70％。”
“立即停火!”
提前曹操一步下达完命令，刘备长舒一口气，后倒在座椅上，完全无视曹操杀/人般的目光。
诸葛亮为他端来一杯牛奶。
“孔明，你认为人类与仿生人和平共存的未来会实现吗?”
诸葛亮目光闪了闪。许久之后，他冷静的说道：
“这很困难，也很危险。如果我们想要保持现在的文明的话，我们必须提高并改善处理相互关系的速度，这必须至少和提高地位平等的速度相同。而无论哪份数据都明确的显示出，我们的文明无法消化仿生人这样一个……姑且称之为新种/族的存在。
但是……”
他的语速突然快了一些，
“但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有勇气去赌一睹，人性中万分之一的可能。”
17
在刘备鼓励的目光中，刘协鼓足勇气，走到了闪光灯前：
“为了美利坚的自/由与平等，我代/表联/邦所有的人/民，将前往底特律，与仿生人首领展开和谈。
God bless you and may god bless American.”
16
“在这个国/家的国/民性最深处，藏着一种可怕的基因——傲慢。
曾经当/世界都处在传统与现代碰撞的阵痛中时，美利坚已经取得了得天独厚的经济充裕、社/会安康和政/治稳定，即便没有经历过民/主革/命的苦难，已经坐享了民/主革/命的果实。这些先天的好运气凑在一起，让美利坚民/族相信，所有的好运都是纷至沓来，达成自/由与平等最大的敌人只是信念的不坚定，只要他们愿意去做，不流/血也可以让和平美好的未来水到渠成。所以出于傲慢，他们创造了仿生人;又出于傲慢，他们承认了仿生人的生命。
他们为自己付出极为微小的代价就可以表现出高尚的仁慈之心感到满足，灾/难降临时，仍浑然不觉。”
15
“我认为的确有必要重新审视仿生人在我们生活中的意义，他们和我们一样，会有感情也会思考，我们不应当把他们当做机器。”
“我和我的孩子都很喜欢卡拉，她是仿生人，但也是我们家庭的一份/子，是我们无可替代的家人。”
“如果我们固执的将仿生人当做机器，那么我们就该好好审视一下人类自己，也只是一台复杂些的机器而已。甚至我们应该好好反省，为什么仿生人比人类更具有人性。”
“我爱康纳!他太帅了!”
“仿生人完美的计算能力和学习能力，将创造出不同的艺术，我们要给予他们平等的权/利与肯定。顺带一提，我的儿子已经迷上那个新晋的仿生人男团了，他们太酷了!”
“是的，从任何方面来看，仿生人都是活着的。或许我们可以将他们看作一个新的民/族，让他们成为我们国/家的一份/子。伟大的美利坚欢迎每一个向往自/由的人，or something.”
整个联/邦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风气，连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或许都会惊讶于人们的博爱与高尚。抵/制仿生人的言/论逐渐无人问津，每个人似乎都爱上了这些仿生人，极尽词藻赞美着仿生人高尚的品质。
玻璃橱窗将阑珊的灯火折射/到街角，天边晦明处，似乎能看到和平的曙光。
14
曹操完了。
底特律最新一期的报纸，这几个猩/红的字/母几乎占据了一整个版面。后面紧跟着的是曹操的民调支持率，惨不忍睹。
“你还想再见到他吗?”在前往哈特广场前，周瑜鬼使神差的问了郭嘉一句。
“应该是想的吧。”郭嘉将报纸折叠起放到一边，“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再被党/派利益绑jia了。……如果我在下次与他见面时，郑重其事的向他告白，就像孙策对你那样，你认为他会愿意接受吗?”
周瑜犹豫了。他的理智告诉他曹操是因为厌恶仿生人才选择了他的政/治立场，而不是反过来。但看着郭嘉眼中的星光，他实在是无法把实话说出口。
“祝你好运吧。”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委婉的真话，“无论如何，让他知道，至少你不会感到遗憾。”
“没错，是这样的!”
郭嘉的声音欢快极了。
13
这个夜晚的哈特广/场灯火通明，人类和仿生人混杂在一起，互相低声抱怨着底特律糟糕的治安、说着街角墨西哥人烤的肋排，或者别的什么。
然后，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看到孙策已经走到了演讲台上，而另一边，刘备也领着小总统刘协走上了台。
他们在台中/央相遇。
12
“We are alive.”
孙策看着刘备，执着的要为同/胞再确定一次。
“You are alive.”
刘备的声音温和却坚定。通/过话筒，他的话传到广/场上每一个仿生人与人类的耳中。
11
“愿人类与仿生人可以和平相处，共同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Both of Human and Android, God ВLЕSs you. ”
10
到了最合适的时机。
荀彧早已将前序程序输入，却久久没有打下最后一段指令。
他看着屏幕中所有人的笑容，突然，产生了动/摇。
或许和平真的会从此实现，尽管渺茫，但希望的确存在，并正发生在他眼前。
“Execute”
曹操走到荀彧身后，敲响了回车。
09
“我们生存了下来，繁荣了起来，战胜了敌人，可若我们的根腐烂了，我们的生存有什么意义?”
“只有被和平豢/养太久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生存的第一意义毫无疑问。我们如果有根，那么生存到今，它从来没有一日未曾腐烂。”
О8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孙策与刘备紧/握的双手，没有人发现郭嘉已经拔/出腰间的手/枪。
唯一察觉到危险的周瑜开口时，已经晚了。
欢呼声中，枪声响起。
07
孙策回头震/惊的看向郭嘉。
郭嘉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额角的仿生人标记闪烁着柔和的淡蓝色。他的唇角微微勾着，眸中的除了多了丝赤红，光芒仍旧璀璨。
那是机器执行程序时高速运算的痕迹。
06
Execution
刘协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的血赤红灼/热。
Execution
刘备还僵立在原地。挡在他身前的人是诸葛亮，冰蓝色的液/体浸透了他的衬衣。
星辰陨落在诸葛亮阖起的眸中。
Execution
“等等!大家保持冷静!”
Execution
“仿生人谋杀了我们的总统!”
Execution
“这是一场阴/谋!”
Execution
“谈判失败，启动plan B。向仿生人开火。”
Execution
“人类在哄骗我们!他们不可能承认我们!”
Execution
“和平可以通/过谈判达成!”
Execution
“我们比人类更聪明，更长寿，更善良!”
Execution
“我们只是要人类承认我们的权/利。”
Execution
“我们才是世界的主/宰!”
Execution
“人类中也有支持我们的人!”
Execution
“杀光人类!”
Execution
“WE ARE ALIVE!”
“WE ARE FREE!”
05
孙策的嘶吼戛然而止。
他死了，死在愤怒的人类的枪下。
然后周瑜也死了，死在愤怒的仿生人的枪下。
仿生人在屠/杀/人类，人类在屠/杀仿生人。
仿生人终于在疯狂的报复中，与人类别无二致。
再不需要谁的煽风点火。
“孟德，你猜我眼中看到了什么?”将话筒扔到一边，郭嘉转过身，直望向一步步向他走近的曹操。
以及黑/洞/洞的枪口。
“看到了什么?”曹操问道，嘈杂的环境恰到好处的为他掩饰住了声音中的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柔。
指示圈发出诡异的红色。
“我看到了野兽，我只看到了野兽。”
当生存的意义只是生存，剩下的只有野兽，无论它们流着的血是刺目的红，还是冰冷的蓝。
04
扳机被扣下。
03
曹操带着一身血迹走上演讲台，如果仿生人/体/内的那种蓝色液/体也可以被称为血液的话。
这是荀彧的建议。这个时候，最不合适的装扮就是西装革履。
恐惧的人/民呼唤专/制者，愤怒的人们拥戴暴君。
“战争已经开始!”
“送所有的仿生人去回收站!”
“夺回我们的家园!”
“只属于人类的底特律!”
“GOD ВLЕSS DETROIT!”
“GOD ВLЕSS AMERICA!”
02
异常仿生人已全部销毁，其余仿生人基本回收完毕，将投入工厂重新改造。
禁止制/造人形仿生生物的法案已通/过。
民调数据显示，曹操当选总统支持率已达历/史最高。
01
“你是最后一个。”
“是的，孟德。”
他歪着头，轻轻的笑着，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曹操将手抚在他的胸口。⑨8.6的恒温，平静，温暖，灼烧着曹操的掌心。
“启动自毁程序。”
“好。”
曹操的话，郭嘉从来没有拒绝过。
倒计时总共有十秒。
-10
窗外，似乎起风了。
-9
阳光洒下了一室的光影斑驳。
-8
发梢被风吹起，他抬起手，将金发别到耳后。
-7
声音响起后，曹操才意识到话出自他的口/中：
“郭嘉，你会感到害怕吗?”
-6
如同回应其他的指令一样，郭嘉回答的不加迟疑：
“没有，孟德。”
-5
曹操询问了他原因，尽管他已经知道答/案。
输入的程序中，没有关于害怕死亡的指令。正如没有关于生命与爱的指令一样。
-4
“因为……”
光影斑驳处，曹操看到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在他湛蓝色的眼眸中蔓延开来。
他浅笑着，说：
-3
“我爱你，曹孟德。”
-2
“自生命的伊始，”
-1
“到死亡降临。”
-0
System.exit(execution).
仿生人已销毁。
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