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枵

Sed si tantus amor casus conmgnosere nostros,
Et breviter Trojae supremum audire laborem,
Quamquam animus meminisse horret luctuque refugit,
Lncipiam.
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们的故事,
想简要地听一听特洛伊的最后灾难,
尽管一想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瑟缩哀痛,
那我还是开始讲吧。

(本来想有条有理显得自己特别有文化x,结果技能点不足写到最后又是乱七八糟……预警一下,看看就好。(っ °Д °;)っ)


吃瓜群众赶个热闹,谈谈CP甜虐的问题:


首先明确判断标准,想要判断一个涉及情感的观点,一般可分为主观与客观两层,

①主观指当事双方的主观体验,

②客观即是指从当时代的价值观来看,其情感是否可被称为良性。

2.1之所以在主观层面之外需要引入客观视角,是因为单纯的主观角度不可排除“当局者迷”的可能性。如一个人处于癫狂状态将心爱的人杀死,于其主体而言会因为手刃“仇人”而快意,但于旁观者这显然是一出悲剧,而主角连“这是痛苦的”这件事都无法认识到,因此是其最大悲哀之所在。

2.2之所以增加限定条件“当时代”,是因为以后世的价值观点评判前人过于苛刻。如以今日女权观点来批判古代女子地位低下,原因是当时女子无法自由恋爱,那么后人评判今日人人都不自由,原因是人与动物无法自由登记结婚,也是合情合理的。“人的认识的产物究竟能否具有至上的意义和无条件的真理权”这个问题,私以为《反杜林论》里的论证是十分值得参考的。

那么代入一下题目:曹郭CP是甜还是虐。

第一,从主观层面判断即他们二人是否认为彼此之间的关系是“甜”的。

①于曹操角度,郭嘉满足曹操的二层需求:事业与情感。事业上,曹操需要一个能为他出谋划策,达成大业的谋臣,而郭嘉符合这个标准(毕竟是宇宙嘉x);情感上,曹操需要一个理解自己的朋友、知己,那么从史料记载来看,至少从曹操角度,郭嘉同样符合(毕竟老曹也是CP大手,小糖饼一大半都是他亲自发的-W-)

②于郭嘉角度,曹操同样满足郭嘉的二层需求。事业上曹操于郭嘉是明主,可以实现他“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的抱负;情感上也可算是志趣相投。所以从主观层面而言,他们的关系可以符合“甜”的标准。

第二,从客观层面进行分析。这里首先要分析一下时代背景。简单可将其概括为“恢宏之势衰而清淡之风起”,西汉王霸杂之在东汉渐趋于柔术,士人们“臣受性于父母,不可改之于陛下”[《后汉书·方术列传上》]的重义轻死之节在几次政治斗争中被击得粉碎,而最根本的精神支柱——天人感应神学,也在谶纬渐盛之后成为求禄干进的工具,灾异屡生更促进了其崩溃。换言之,在瘟疫、政治斗争、战祸的刺激下,当时代的人陷入了一种“缺失意义”的后现代般的迷茫。献身朝廷?大汉雄风早已不在;建功立业?君不见昨日王侯今日冢;积极救世?却“不知来世圣人救此之道,将何用也?”[《后汉书·仲长统传》]

“死神对人类的肆意吞食,将人们从献身朝廷,建功立业的醉迷之中震醒过来。狰狞的自然、恐怖的社会,致使他们蓦然发现:人生竟是如此的短促,生命竟是这般的脆弱。于是,一种对人生的沉重低回,凄楚悲凉的吟叹调便在东汉后期的社会舞台上传唱开来。”[马良怀:《崩溃与重建中的困惑——魏晋风度研究》]

从汉末到魏晋再到南北朝,人们开始重新探求生命的意义,但又最终发现什么似乎都没有意义,哪怕是纵酒、长啸、叛散《五经》,灭弃《风》《雅》,体任自然、飘逸风流,却也多同时含着穷途恸哭的悲剧色彩。从长时间段看,这是个体思想觉醒的时代,是开始逐步脱离群体走向个体自由的时代,尽管这一份自由包含着数不尽的迷茫、癫狂与彷徨。

那么为什么说以当时代的价值观来看,仍可以将曹操和郭嘉的关系称为“甜”呢?因为在那个普遍无意义的时代,曹操的理想为郭嘉提供了绝对的意义。

这相与周旋的十一年建安岁月,前承汉风之雄浑豪迈,下有魏晋之超脱豁达,他们既济世救民,望河清海晏,又注重策略上的灵活,不拘于虚名,自成风流。这是汉风轻死重义的残余,亦是魏晋风流的曙光,是民不聊生的尘世的现实与志士们纵横沙场,运筹帷幄所碰撞而出的血色浪漫。没有伤怀、没有凄苦、没有悲哀、没有自怜自艾,一切都是那样坦荡而存粹,所以让那段峥嵘岁月,如此醉人心神。

郭嘉付出一切达成的是曹操的理想,这是虐吗?笔者到认为,这是糖,无与伦比的糖。因为我们总愿意脑补郭嘉何等聪明、何等洒脱、何等不拘世俗,可就是这样风流洒脱的人,却还是能遇见将他整个生命都点燃的人,这是何等的幸运?至少比起同时代那些“酣饮极欢,倏然掩涕”的人要幸运太多。

比起飞蛾被火焰迷惑而丧命于虚妄的幻想,曹操于郭嘉,或许更像荆棘鸟一辈子寻找的那根刺。从选择那根刺,到义无反顾扑向那根刺,再到流着血泪在荆棘上放声歌唱出一生唯一的一次让世间一切黯然失色的歌,自始至终,他都是自由的,欢乐的,纵使死亡,也不是悲伤凄怆,而是溺者逢舟。

而之所以那样羡慕,也是因此今时今日,一辈子庸庸碌碌,也找不到那根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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